唇枪舌剑 Quick Quips

名人语录
唇枪舌剑 Quick Quips
古今名人开讲,都曾留下许多名言。麦帅撤守菲律宾时说的那句“I shall return”豪气干云;马丁路德金恩的“I have a dream.”令人晞嘘不已。另外还有一些名言是嘻笑怒骂之词,虽然玩世不恭,甚至阴损恶毒,但是因展现出绝妙的语锋,让人拍案叫绝,也能脍炙人口,传诵一时。

有鉴于此,我们在这里要为各位介绍英文损人的艺术。开讲的是一些西方名嘴,从古希腊时代到二十世纪的今日都有。挖苦的对象,包括女性、男性、国家、各行各业、以及个人──不管你是什么人都逃不掉!

看了这些句子之后,如果想找人学以致用一下,千万得找个有雅量的好朋友试嘴。以下列举的名言有些真的很毒,四处宣扬的话,说不定别人会跟你翻脸。假如忍不住要跟好朋友分享,最好连出处一起引用,表示这句话出自名人之口,有得罪之处恕不负责。好了,现在我们就女士优先,从挖苦女性的名言开始看起吧!

女宾止步:挖苦女性的名言

A woman’s mind is cleaner than a man’s. She changes it more often.
──Oliver Herford
女人的念头比男人的念头干净。她比较常换。
──奥利佛赫福
赫福是儿童文学作家。他这句话用到一些修辞手法。首先有暗喻:把改变主意(changing one’s mind)比喻成换衣服(changing one’s clothes),所以才有干不干净的说法。也有用到先褒后贬的手法:先夸奖女人(说她比较干净),但真正的用意却是为了在后面损她一下。
A woman’s preaching is like a dog’s walking on his hinter legs. It is not done well; but you are surprised to see it done at all.
-James Boswell
女人传教就好比狗用后腿走路:做得不好,但看到这种事还是会觉得很稀奇
──詹姆士波士维尔
波士维尔是十八世纪苏格兰作家,因替大文豪Samuel Johnson立传而闻名。在那个时代,教会还十分保守。今日基督教女性牧师已不稀奇。天主教比较守旧,女神父至今好像还没获得教廷的承认。波士维尔主要在英国写作,英国国教的保守程度及对女性的态度,介于天主教与基督教之间。英国国教很早就有女传教士,可是在十八世纪时,当然还得不到民众的普遍接受。
A woman will lie about anything, just to stay in practice.
-Phillip Marlowe
女人什么事情都可以说谎,不为什么,只为免于生疏。
──菲利普马罗
马罗是美国侦探小说家Raymond chandler创造的侦探角色。Chandler的作品是侦探小说中的经典,而马罗这个角色是个推理神探,贯穿他许多的作品。他济弱扶倾,经常帮助弱女子伸张正义,但有点老派人物的大男人主义。上面这句话选自其中一部侦探小说中马罗所说的话,但这并不代表作者Raymond Chandler就是大男人主义。
Behind every great man, there is a surprised woman.
-Maryon Pearson
每个伟大的男人背后,都有个惊讶的女人。
──玛丽安皮尔森
玛丽安皮尔森是前加拿大总理Lester Pearson之妻。读者可能都听过Behind every successful man, there is a great woman. (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而这位总理夫人却把这句话改造成另一句名言。显然她当初嫁人时并没想到老公会这么争气。
Women are like elephants to me: nice to look at, but I wouldn’t want to own one.
-W. C. Fields
我觉得女人就像大象一样:看看不错,但我不会想养一个。
──费欧兹
费欧兹是美国谐星。这句话用到的修辞手法是明喻:把女人明比为大象。先作比较,然后在点出共同点时「抖包袱」,带有「歇后语」的趣味。这是常用的搞笑手法。
Women’s intuition is the result of millions of years of not thinking.
-Rupert Hughes
女性的直觉是几百万年来不用大脑的结果。
──鲁伯特休斯
休斯是美国作家,代表作是一套三册的华盛顿传。他这个说法是乱套进化论,当然说不通。不过从修辞的角度来说,能把女性的直觉和进化论这两件不相干的事放在一起,找出两者的关联性,不失为巧妙的应用。

男人禁地:嘲讽男性的隽语

If men can run the world, why can’t they stop wearing neckties? How intelligent is it to start the day trying a little noose around your neck?
-Linda Ellerbee
男人能统治世界,为什么还非得打领带不可?聪明人会每天早上在脖子上套个绳圈吗?
──琳达艾勒碧
艾勒碧是美国知名的电视制作人、名记者。这句话的趣味,类似于我们把打领带戏称为「慢性上吊」。
Whatever women do they must do twice as well as men to be thought of as half as good. Luckily, this is not difficult.
-Charlotte Whitton
不管女人做什么,要别人承认她们有男人一半好,就得做得比男人好一倍。还好这并不难。
──夏洛蒂惠顿
惠顿是知名的女权运动者。这句话的前一句抗议女性所受到的不平等待遇。厉害的则是后一句,把普天下的男人都贬得一文不值。
In politics , if you want anything said, ask a man; if you want anything done, ask a woman.
-Margaret Thatcher
政治的事情,要说话得找男人说,要做事就得找女人做。
──柴契尔夫人
这位前英国首相是有名的铁娘子,不但打了一场漂亮的福克兰战争,维护住大英帝国的面子,而且还采用保守派的经济理论振兴英国经济,直到今日,全英国人民都还在受惠。这位女性是真的做了一些事。反观英国议院中的大男人,在议事大厅辩论得头头是道,赢得底下一片Hear! Hear!赞扬之声,却办不了什么事。这种情形,尤其以议员诸公须戴假发、穿长袍出席的上议院(纯男性)最为明显。
I have married because there was no need. I have three pets at home which answer the same purpose as a husband. I have a dog which growls every morning, a parrot which swears all afternoon and a cat that comes home late at night.
-Marie Corelli
我一直没结婚,因为没有必要。我家里养了三只宠物,功能跟丈夫一样:我有只每天早上要咆哮的狗,有只整个下午骂脏话的鹦鹉,还有只半夜才回家的猫。
──玛莉柯瑞里
柯瑞里是英国作家。这段话很毒,把男人比成畜牲。不过这段话也表现出作者擅于观察不同事物、找出共同点的巧思。因为巧妙,所以效果是谑而不虐。
I have yet to hear a man ask for advice on how to combine marriage and a career.
-Gloria Steinem
我还没听过有哪个男人请教如何兼顾婚姻与事业。
──葛萝莉亚史坦能
史坦能是美国女权运动领袖、作家与编辑。如何兼顾婚姻和事业,是每个职业妇女必须面对的问题。男人却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因为男人可以事业第一,不必管家庭。这个差别就暴露出男女的不平等。史坦能此语是不平之鸣,也展现出洞察力,男性应该好好思考一下。
Being a woman is a terribly difficult trade, since it consists primarily of dealing with men.
-Joseph Conrad
做女人真难,因为她主要的工作就是应付男人。
──约瑟夫康拉德
康拉德是原籍波兰的英国作家,也是公认最具分量的英国小说家之一。康拉德的写作生涯有项传奇之处:他原是波兰水手,三十多岁才开始学英文,竟能成为小说大家。大导演柯波拉的《现代启示录》(Apocalypse Now)就是改编自他的原著《黑暗之心》(Heart of Darkness)。康拉德驾驭文字的功力非凡,由他留下的这句名言可稍见端倪。
When women are depressed they either eat or go shopping. Men invade another country.
-Elayne Boosler
女人心情沮丧时,不是大吃一顿就是去买东西。男人呢?是去侵略别的国家。
──伊莲布丝勒
布丝勒是现代美国谐星,经常在电视上或巡回至各地演出脱口秀。她这句话不管对男人或是女人都不是好话。不过,女人顶多是花点钱,不会伤害别人,倒是男人的反应比较要不得。
Each man keeps his manhood in a different and the sharp woman finds out where it lies.
-Queen Elizabeth I
每个男人都把男子气概摆在不同的地方,而聪明的女人就能找到在哪里。
──伊莉莎白女王一世
伊莉莎白一世是十六世纪后半叶的英国女王(1558-1603)。她二十五岁即位,而当时的英国还只是个蕞尔小国,强国是荷兰、西班牙、葡萄牙等。但英国虽小,在欧洲却扮演左右权力均衡的筹码角色。几个大国统治者都在追求伊莉莎白,希望能和她政治联姻。周旋于众多追求者之间,伊莉莎白为英国捞足了政治利益。一五八八年,伊莉莎白已过适婚年龄,西班牙终于忍无可忍,派出无敌舰队进攻英国。但这时的英国已非当年的吴下阿蒙,无敌大舰队遭飓风吹沈一半,另一半则被英国舰队一举歼灭,自此确立了英国海上强国的地位。夸张一点说,伊莉莎白女王是靠摸透男人的心理,才让英国有机会壮大。但她本人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终身未婚,使得都铎王朝后继无人。
Sometimes I wonder if men and women really suit each other. Perhaps they should live next door and just visit now and then.
-Katharine Hepburn
有时候我会怀疑,男人和女人到底适不适合在一起。或许他们应该住隔壁,偶尔互相拜访一下就好了。
──凯萨琳赫本
赫本是演《非洲皇后》(The African Queen)的老牌影后。如果将这句话的men和women改以一男一女的名字替代,就是在形容一对常常打打闹闹的夫妻常用到的话。这个句子其实对男女一视同仁。不过它既然出自女人之口,就把它列在损男人的话中吧!

异国风情:批评国家的名句

In America, only the successful writer is important, in France all writers are important, in England no writer is important, and in Australia you have to explain what a writer is.
-Geoffrey Cottrell
在美国,只有成功的作家才重要;在法国,每个作家都重要;在英国,没有哪个作家重要;在澳洲呢,你得解释一下作家是什么东西。
──杰佛瑞柯特瑞尔
柯特瑞尔本身是澳洲作家,所以特别挖苦澳洲,不满自己的同胞不重视作家。这句话反映一些刻板印象:美国看重成功、法国重视文化、英国傲慢自大,而澳洲则是个文化沙漠。
Germans are flummoxed by humor, the Swiss have no concept of fun, the Spanish think there is nothing at all ridiculous about eating dinner at midnight, and the Italians should never, ever have been let in on the invention of the motor car.
-Bill Bryson
德国人对幽默会不知所措;瑞士人不懂得什么叫乐趣;西班牙人半夜吃晚饭不会觉得可笑;义大利人呢,让他们知道发明了汽车实在是大错特错。
──比尔布莱森
布莱森是英国作家,这句话批评其他各国的缺点。说不该让义大利人知道有汽车,是因为义大利人以肆无忌惮、乱飙车著称。
The devil seduced Eve in Italian. Eve misled Adam in Bohemian. The Lord scolded them both in German. Then the angel drove them from paradise in Hungarian.
-Traditional Polish saying
魔鬼引诱夏娃,用的是义大利话。夏娃让亚当犯错,用的是波西米亚话。神骂他们两个,用的是德国话。然后天使把他们从乐团赶走,用的是匈牙利话。
──波兰谚语
义大利人多情,波西米亚人浪漫,德国人讲纪律,匈牙利人野蛮。这些都是刻板印象。其实根据旧约圣经记载,夏娃在被魔鬼引诱而偷尝禁果之后,也怂恿亚当吃下禁果。上帝发现了两人的行径,把他们逐出伊甸园,而且为了防止两人重返伊甸园,还在门前派驻天使。
German is the most extravagantly ugly language-it sounds like someone using a sick bag on a 747.
-Willy Rushton
德语是难听到极点的语言──听起来像是有人在七四七飞机上使用呕吐袋。
──威利拉许顿
拉许顿是英国谐星。一般对语言的刻板印象,是认为法语柔和悦耳,德语生僻冷硬。拉许顿的说法是最夸张的一种。
Americans always try to do the right thing-after they’ve tried everything else.
-Winston Churchill
美国人总是设法做正确的事-在他们试过所有其他方法之后。
──邱吉尔
邱吉尔是二次大战时的英国首相,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也是著名的演说家。英国人大都认为美国没有文化,把美国人看成是大老粗。这句话颇能反映出英国人的优越感。
The 100% American is 99% idiot.
-George Bernard Shaw
百分之百的美国人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白痴。
──萧伯纳
萧伯纳是英国戏剧大师,著作颇丰,其中的Pygmalion更是改拍成脍炙人口的经典电影《窈窕淑女》(My Fair Lady)。这个句子也是先褒后贬。「百分之百的美国人」看似夸奖,到了后面才了解作者真正的用意。
I know why the sun never sets on the British Empire: God wouldn’t trust an Englishman is the dark.
-Duncan Spaeth
我知道为什么大英帝国会日不落:神不信任英国人,不放心让他处在黑暗中。
──邓肯史培斯
英国人也不只是会消遣美国人。史培斯是研究古英文文学的英国学者,他就颇能自我调侃。大英帝国曾经号称日不落帝国,因为它在全世界都有殖民地。如今一块一块脱手,早已日薄西山了。
──This [the Irish] is one race of people for whom psychoanalysis is of no use whatsoever .
-Sigmund Freud
就只有这一个民族〈指爱尔兰〉,心理分析对他们一点用也没有。
──佛洛伊德
佛洛伊德这位心理分析大师,本身是捷克人,后来定居在奥地利。他也不能免俗,对爱尔兰人持有偏见。爱尔兰人以粗野、爱吵架著称。以这种刻板印象作前提,说他们用不着心理分析,倒也是合理的推断。当然,这个前提未必成立就是了。

行行出状元:各行各业的讽刺

A gentleman is one who never hurts anyone’s feelings unintentionally.
-Oscar Wilde
所谓绅士,就是从来不会在无意间伤人的人。
──王尔德
王尔德是爱尔兰作家,曾在台湾上演过的舞台剧《不可儿戏》(The Importance of Being Earnest)就是他的作品。他也是同性恋的先驱,曾为此吃上官司并身败名裂。现在他被同性恋者视为先烈,有传记和电影推出,为他平反。王尔德还留下许多有名的警句,像家喻户晓的Art for art’s sake .(为艺术而艺术。)就出自他之口。上面引的这一句,趣味在于这个弦外之音:绅士是会「蓄意」伤人的。
Abstract art? A product of the untalented, sold by the unprincipled to the utterly bewildered.
-Al Capp
抽象艺术?没天赋的人在做、没原则的人在卖、完全搞不清楚的人在买的东西。
──艾尔开普
开普是美国漫画家。漫画家讲话比较夸张,不过这句话也算痛快地道出一些排斥抽象画的人的想法。
What is art? Prostitution.
-Charles Pierce Baudelaire
何谓艺术?卖淫。
──波的莱尔
波的莱尔这句话讲的就更露骨了,而且是一竿打翻所有的艺术家。波的莱尔是十九世纪法国诗人,代表作是诗集《恶之华》(Les Fleurs du Mal)。
An editor should have pimp for a brother so he’d have someone to look up to.
-Gene Fowler
做编辑的人应该有个拉皮条的哥哥,这样他就有可以尊敬的对象了。
──金恩法伍乐
美国作家法伍乐对编辑如此深恶痛绝,原因大概跟所有的作家一样:被退稿。这句诅咒编辑的话很毒,把编辑的地位贬得比拉皮条的还低。有被退稿经验的人看了一定大呼过瘾。
I know of nothing more despicable and pathetic than a man who devotes all of the hours of the waking day to the making of money for money’s sake.
-John D. Rockefeller
我所知道最可鄙、最可悲的事,莫过于把睁着眼的时刻都用来赚钱、为了赚钱而赚钱的人。
-洛克斐勒
洛克斐勒是美国石油大亨,他曾有段时间把睁着眼的时刻都用来赚钱。但他有句名言:尽量赚钱、尽量储蓄、尽量回馈社会,所以他不能算是为了赚钱而赚钱。光是洛克斐勒基金会在全美各地设立的图书馆,对社会就有巨大的贡献。
Modesty is the artifice of actors, similar to passion in call girls.
-Jackie Gleason
谦虚是演员装出来的,正如热情是应召女郎装出来的一样。
──杰基葛里森
美国电视制作人葛里森经常要和演员打交道,他本身也是个演员。这句话很刻薄,和中国的「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The fact that a man is a newspaper reporter is evidence of some flaw of character.
-Lyndon Johnson
会去当报社记者的人,就证明性格上有瑕庛。
──林登詹森
美国前总统詹森,因为让美国陷入越战,又值全国反战风潮高涨,不得不宣布放弃竞选连任。他之所以黯然下台,跟媒体的推波助澜大有关系。也难怪他会对记者如此反感。
Reader, suppose you were an idiot; and suppose you were a member of Congress; but I repeat myself.
-Mark Twain
读者,假设你是白痴,再假设你是国会议员──不过我的话说重复了。
──马克吐温
马克吐温是顶顶大名的美国幽默作家,他的代表作《顽童流浪记》(The Adventure, of Huckleberry Finn)相信许多读者都耳熟能详。马克吐温此语的真正意思即是:If you were an idiot then you would no doubt be a member of Congress. (如果你是白痴,那么也毫无疑问地是国会议员。),反映出美国人对政治人物的反感。
He knows nothing and thinks he knows everything. That points clearly to a political career.
-George Bernard Shaw
他什么都不懂却自以为什么都懂。很显然他应该从政。
──萧伯纳
无独有偶,英国的萧伯纳也认为政客是笨蛋,可见对政治人物的反感是不分国界的。
You have all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 popular politician: a horrible voice, bad breeding, and a vulgar manner.
-Aristophanes
超人气政客的特色你都有了:声音可怕,教养差,举止庸俗。
──亚里斯多芬尼
亚里斯多芬尼是古希腊时代的喜剧作家。一般对希腊戏剧的印象大概都是希腊悲剧,不过在西元前第五世纪的雅典,已经有喜剧和悲剧同台演出。亚里<